沉醉溺亡(二)
有生之年我居然写了续篇x全篇好茶!有微量红茶会和Dover。少主的话是我心选的白切黑,所以会有一定ooc,没问题的话请继续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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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亚瑟如是说道
现在已经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我头上冒出的大火了,但是王耀还是不忘戏谑地打趣我。他一手持着银叉,另一只手则卷着自己的马尾。(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他可以不用剃头)
“家里有个不省油的灯可不容易吧?不过我听斯科特先生说,你当年也好不到哪里去。都是年轻人嘛,相互体谅一下吧。”
他创办的公司(也许在他那里有专用的词,但我并不了解中文)是柯克兰家族在彼岸最大的茶叶贸易伙伴,在一定程度上垄断了广州对外的茶叶贸易,同时还暗中阻挠鸦片的涌入。想要打开清域的市场,非得从他下手。
斯科特派我去和他打好关系,只因为他听说极东人特别看重义气。说实话吧,王耀和我有时候相处得还不错,起码我们是很好的茶友,还都喜欢阅读,相互教对方自己的语言。话是这么说,每次他用长辈一样说话时,我都巴不得把他扔到多弗海峡里喂鱼。
“彼此彼此,贺瑞斯也给我分享了不少你的逸闻趣事。”
这只圆滑的火狐狸,连斯科特都拿他没办法。除了可观的分红,他还提出要让自己的弟弟寄住在我们家、接受英式教育。一个月前更是变本加厉,直接瞒过海关,跑来住在这座别墅,筹备这次聚会,并且冠冕堂皇称其“友好往来”。
客人们基本都来自商界,王耀原本非常看好这次聚会给他带来的商机,希望借此将贸易圈扩大,最不济也能收获更大的人际关系网,给自家不太景气的经济带来点刺激。却偏偏出了这种杀人案,搅了局,想必他心里也很窝火,只是他相对擅长掩藏情绪,所以看上去比较悠闲罢了,大概很快就会让我和他私聊。
“一点都不会跟长辈说话……不过你要是真想知道的话,何不现在就问我本人?”
他看似漫不经心地拿餐刀切开蛋糕上的草莓,叉起其中较小的一块,混着奶油一起送入口中。
【到房间去谈】
果不其然。
“还真是抱歉呢,我对个人隐私并不感兴趣。”
我新倒了一杯茶,往其中加了三块方糖。
【你先去,我三十分钟后就到】
“诶,是吗?鸦片君明明经常一直盯着我看呢,我还以为这在西洋文化里有什么特殊含义。”
“没有的事!”
见到我扔去的白眼,王耀的嘴角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,将剩下的甜点三两下吃掉。他吃食时的样子竟有些可爱,不禁让我想起小时候收养过的一只黑猫。
“我有些困倦,就先离了。多谢款待。”
目送他迈着并不轻快的步伐离去,我就知道他一定内心并不轻松。
“你差点迟到了。”
他懒洋洋地半躺在我房间里的真皮沙发上,中式的改良版西服将他的腰身衬得极其完美,我竟然有些移不开眼。
“到底我准时了。”
“去干什么了?”
他坐起来。
“去找胡子混蛋问点事情。”
“你怀疑他?他看着不正经,但应该还挺分得清是非的吧。”
“不是怀疑他,就他那枪法能干什么。”
想起以前有次和弗朗西斯一起打猎,我的胃开始隐隐作痛。
“你和阿尔弗雷德都觉得这事跟枪有关系,但是不管怎么说,那人是被淹死的。”
“子弹不一定要直接打在人身上才能致死。”
“……真是的,我还没有搞懂事情是怎么回事呢,听说有人死了的时候,我还在盘算该怎么让我的小金库扩大。”
我看看墙上的挂钟。
“时间还早,我就勉为其难跟你梳理一下大致的经过。”
“嗯?愿闻其详。”
他用好奇的眼神看着我,给我在沙发上挪出一个地方,我也就毫不客气地坐下了。
“首先,下午四点的时候切尔西和他的哥哥拜伦一起到达这里,这是从来客登记簿上看到的。”
“他是作为他哥哥的附庸吧,毕竟他不是商界的。”
“没错,他在人们的谈笑风生怎么都插不上嘴,看着他的窘态还真是为他尴尬。
“大概五点,弗朗西斯说他看到切尔西走出了别墅——因为那个混蛋正忙着去调情,所以也没多问,就是请切尔西到花房拿一束玫瑰。”
我感到自己的嘴角抽搐了一下。
“之后却久久不见切尔西回来?”
“没错,但是很快晚餐时间就到了,拜伦托人找他无果,也就没有管了。当时还有人开玩笑说,是切尔西有了浪漫的邂逅,正春心荡漾。”
“结果碰到的是杀人犯是吗?”
“没错,但是切尔西作为一个合格的苏格兰场人,体术不容小觑,那个人必须足够强壮才行。”
我的脑海里不禁出现了一副图景:切尔西被人从身后砸晕,然后被扔进水池里。
“接着呢?我记得晚宴上你出去了一会儿。”
“没错,我想出去透透气,到别墅的后院散步,然后就听到不远处有一声枪响。但是所有来宾都是把枪械交归到一块的,一定有人偷偷带进来了。我把这跟艾米丽说了。”
而且那些枪现在都存放在仓库,一般人是进不去的。
“怪不得他们的搜查方向就朝着持枪者。”
“没错。我感到心疑,就循着当时的声音去寻找,结果发现花房后面大概十多米的水池里,切尔西的头赫然在那里。”
“打住!”
他就跟突然炸毛了一样。
“怎么?”
他上前来抓着我的肩膀。
“原来你才是第一见证人吗!我问了阿尔弗雷德,他说是负责打扫的女佣发现的!”
“这是保险起见的做法,毕竟第一见证人没有不在场证明是很危险的,首先要让我脱掉嫌疑。我向苏格兰场隐瞒了这后半段,就说我虽然有些疑惑,但并不确定那是不是枪声,还是没有去查看。”
“这……不对!你为什么对我说出真相!这不应该是就你知道比较好吗!”
他的眼神里多了一分不解,乃至对我的不成熟的一丝气愤。
“我们是一伙的,Aren’t we?再说了,就算我真的是凶手,你也不会做什么吧?”
我干脆伸出手臂,把他轻轻压在沙发上。他居然乖顺地接受了,我以为东方人是不喜欢这种暧昧的姿势的,不过他应该已经意识到我们间微妙的关系了。果然,他恢复了平静。
“你说的没错,”
他露出那副黑心商人一样的微笑。
“但是呢,鸦片君,只要我愿意的话,我随时可以去再收集不利于你的证据哦?”
“真是抱歉,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司是我的养弟哦,苏格兰场并不总是但看证据。别想着搞出什么幺蛾子了,我就是想告诉你我的立场。”
我恍惚间有些惊异于我居然也是能好好表达出我的想法的,大概是因为离他的脸庞太近了,让人的思考方式有些被影响。
“有点可惜呢,我来不列颠这一个月没有白干——各界我都是打通了关系的,某些熟人职位比令弟还高上几分。”
“话虽如此,我想你不希望我出事吧?”
“当然,我们其实是一条绳上的蚱蜢
我大概知道我们的立场上的微妙区别了,但这并不影响我们的合作,而且他肯定对真相知道些什么。
真是个芝麻年糕(外白里黑)。
我们的目光交汇到一起,同时用唇语吐露出一个名字——
没错,就是那个人。
“好的,你打算怎么给嫌犯定罪?我可必须要一个人来为我的损失负责。”
“还有一件事我刚才没有提及,那可能是关键,现在你听好了:”
门被敲击几下。
“亚蒂~听好什么!”
是艾米丽!她干嘛在这个时候过来,不对,我本来应该守在外面的,现在跑过来反而会显得可疑,该阻止她。
“我进来咯!”
不行,来不及了。不对,最重要的是现在我和王耀——
“哎哎!你刚才是说要和我结婚吗!”
王耀惊讶地拍拍我的脸,摸摸我的额头。
“没有发烧,那么是真话?”
“啊?”
我和门口的艾米丽同时发出一声疑惑,只是我的是在心里。
“原来如此!亚瑟你不愿意来取证是因为这种重要的事情!”
艾米丽打一个响指,作出一副“我很了解哦”的笑容。
“今晚本来是你要当众求婚,结果出了这种事情,只好变成私下了是吗?”
“才不……嘶……额,是的。”
王耀狠狠恰一下我的手背,我只好慌忙改口。
“居然是这样!你们继续,就当刚才是个插曲。等找出犯人以后,我就把客人们聚在一起,大家一起目睹你的出柜。我现在就去给斯科特先生说,他一定会很高兴的!”
艾米丽“扑通”一声关上门
“王!你刚才是干什么!”
东方人不紧不慢地把我推开,坐起来。
“你刚才不是担心把我们密议的事情暴露给琼斯小姐吗?我这不是给你打掩护,你也配合点。”
“也不是这个打法!”
他比出噤声的手势,见我闭嘴,他满意地微笑。
“首先:对未婚夫大吼大叫是不符合礼仪的;其次: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;最后:说正事。”
“……拿你没辙。Well,你知道楼下那个花房吧?它的天花板是由两块大玻璃拼成的,但昨天不知道被谁整出一个洞,只好换新的。”
“然后?”
“本来应该在来宾来之前修好的,但今天下午两点左右,都已经有人到了,工人才送来。为了不影响聚会,只好干脆先拿木板抵一下,玻璃被暂时放在别墅后院。”
“你怀疑送玻璃的人动了手脚?”
“不仅如此,我看到切尔西的尸体回去时,少了一块。”
“玻璃能装载着什么武器进来吗?除非……”
他似乎恍然大悟。
“没错,除非玻璃本身就是凶器。往这个方向发展的话,说不定可以解释为什么切尔西会溺水、而非只是被抛尸水中。”
“那么枪的作用?”
“暂时不知道,不过总可以知道的。我们现在就去找阿尔弗雷德!”
“亚瑟?”
门外传来罗莎的声音。今天什么日子?怎么都在找我?我连忙去打开门。
“怎么了?”
“阿尔弗雷德让所有人去大厅集合,他说他已经知道凶手的手法了。”
“要真这样当然最好。耀,走吧。”
“那个,哥哥?”
罗莎看着王耀,眼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。她凑到我耳边:
“你不会真的是基佬吧?”
我的上帝。
忍受着眼角瞥到的耀的偷笑,我用尽我毕生的绅士修养说道:
“没错,我他妈的就是弯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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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英语月考考差了于是来迫害亚瑟(什么逻辑)
看上去是红茶会一起怼露呢,且看我怎么圆吧x